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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等着洗澡水，但下人们已经在忙碌了，不是一时半会就弄好的。
罗九重就在房间里打坐，打算再吸收一颗小颗的妖丹。
罗九重打坐时又想起今日在郡王府宴会上的场景，想到自己当时的心情，突然有一种以旁观者视角所感受到的豁然开朗之意，全身都变得沉重又粘稠的感觉。
李凤沼过来敲门说：“水准备好了！”
罗九重跳下卧榻，打开门就问：“在哪？”
李凤沼说：“对面的厢房，我们这……”
罗九重猛地就跑过去，绕过屏风，见到水盆里的水，踢了鞋就跳进去。说一下就变灰色的了，罗九重好像掉了一层皮似的，水都变得浑浊不堪。
李凤沼过来闻到一股恶臭，绕过屏风，都被吓了一跳，说：“你刚才也没这么脏呀？你是在屋里找了个沼泽打了几个滚吗？”
李凤沼又招呼人来，在罗九重刚才的那个房间再准备一桶洗澡水，然后让人把罗九重现在泡着的水都舀走，再兑几盆水给他刷身子。
罗九重不愿意让下人伺候，想自己擦洗，但李凤沼一脸坏笑的进来说：“你就是能擦身上，你头发这些也没法自己洗掉，我快些帮你擦干净，再到新准备的洗澡水去泡泡，便干净了。”
罗九重抓了一把自己的自己的头发，果然上面也有厚厚的黏糊的东西，叹口气说：“我应该是突破了一层，排除了‘污垢’我想着这二十几年也没有做什么坏事，怎么这个样子？”
李凤沼说：“师父跟我说过，人是母亲十月怀胎出生的，这本就是一份厚厚的‘孽障’，要用‘孝’去还。而我们走上了道教，就是违背了‘孝道’，要与父母都断了因果，所以就会有很多‘污垢’要去除。”
罗九重想了想说：“好像我的师父也说过，只是我可能睡着了，没有仔细听。”
李凤沼问：“你父母呢？”
罗九重沉默了一会。
李凤沼换了几条棉布和几盆水才将罗九重的头发擦得乌黑发亮。
罗九重说：“我是在重阳节出生的，但我的父母觉得我晦气，要把我扔了，我师父就给了他们十个铜钱把我买了回来。”
李凤沼惊讶：“十个铜钱？村里的狗都不止吧？”
罗九重没什么情绪，只是继续说：“我问过师父，我为什么不跟他的姓？师父说我父亲的姓能让阎王找到我生死簿的位置，所以才保留下来。师父还说‘九重’是极阳，在道教是好事，所以我是他的幸运，让我一直在道观里给他带来好运。”
李凤沼说：“那我可要把你洗干净再带回去，要不他会不会突然在天上用雷文骂我？”
罗九重半裸着，转过身来看着李凤沼，说：“你出去吧！我再冲两桶水就过去。”
李凤沼眨了眨眼，然后像小姑娘似的捂着脸，夹着膝盖跑出去了。
罗九重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