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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看着她愣怔的模样，毫无血色的嘴唇，还有因寒气入侵而清白交加的脸，他莫名地觉得兴奋起来。
他想起手刃后山那些人的时候，温热的血溅了他满身，明明他最是喜洁，却任由那散发着腥气的东西沾满了他的衣袍，像触目惊心的红梅，又像是他心中难言的恶欲。
他拧断他们的脖子，看着他们狰狞的笑脸瞬间凝固，看着他们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明明前一秒，他们还想将他扒光了肆意凌辱，却又在下一秒看到他身上的刺青目露恐惧。
“这是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魔莲啊！是八煞魔莲！魔莲现世，人间浩劫啊！”
“是，是多年前那个魔界的小杂种！”
“还愣着做什么？快！快杀了他！”
“不能让这小魔头活着！不能让魔宫复起！”
画面一转，明眸善睐的红衣女子将年幼的他抱在怀里，一边轻拍一边唱道：“白白鹅，花花鹅，排长队，到小河，摇摇头，摆摆尾，拍拍翅膀游过河，河边有个胖娃娃，拍拍小手笑哈哈......”
明珠耳铛在他眼前不住晃动，荡荡悠悠，荡荡悠悠......
画面再一转，他坐在鲜血淋漓的阵眼中，四周是蒸腾的魔气。
他哭着喊着要冲出去，可是血阵设有结界，他一次次被弹回来。
血阵启动，他被送往未知的地方，再睁眼时，只看得到头顶的浩瀚星空。
长夜寂寂，星河亘古。红衣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什么都失去了，连带着所有的记忆。
一念放恣，百邪乘衅。
他任由自己堕入魔道，汲取着黑暗的力量。
他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或焚天灭地，或魂飞魄散，没有第三种选择，这足以使他立堕无底深渊，更遑论天界仙门。
八煞魔莲重新生长，冲破了咒印，罪恶之火在体内燃烧，他必须杀人，夺取灵魄用来饲魔。
随之而来的则是强烈的反噬，他以凡人之身承受反噬之苦，如入十八层地狱，痛到身心麻木，魄散魂飞。
谢妩眉缩在泉水中，看着他明灭不定的眸子，好似陷入了某种疯狂的回忆中。眸光落在他的手上，他仍旧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
好机会！
墨卿羽，你不是让老子冻着吗？凭什么你暖暖和和地在上面待着？
给我下来吧你！
谢妩眉快速后退，眼前的少年身形不稳，立刻跌入泉水中。
水花四溅，谢妩眉被溅了满头满脸的水，又见墨卿羽泡在水中，浑身湿透，长发结成束，雪色玉带粘在脸上，再也无之前那股子清风明月的模样，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墨卿羽回过神，看着身上繁复的道袍吸满了冷水紧紧地贴在身上，寒气从四肢百骸袭来，他微微皱眉。
他从不怕冷，魔域比这寒泉冰冷数百倍。
耳边是谢妩眉张狂放肆的笑声，她在嘲笑他，看来，捉弄了他的她此刻很是开心？
他长臂一伸，将喜形于色的少女拉入怀中，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眸子从狂喜渐渐变成紧张，他轻笑。
“郡主是等不及要与我共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