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昔日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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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是两名女子。神奇的是，女萝和钟望能看见眼前两人的身形，却始终看不清其人面目容貌，和旁边同时来到的透明体灵兽无嘴羊有几分相似，能瞧见整体轮廓，无法看清具体身体部位，女萝猜测着是不是这灵兽有什么特殊技能，在外人的视线看过来时散发出一层模糊滤镜来阻隔，使得他人永远无法窥得主人的真实面容。也无法看清其腰间青玉腰牌上的字。

    不过虽然看不见五官，女萝倒是对其中一名女子锁骨处的三朵焰火图纹看得十分分明。这两人，正是和花照和石差营口中的两位南山区女魔头，令丘山山主与洵山山主。

    “你们刚才拒绝了那两个北山山主，我们已经知道了。”“加入我们，联手把他们和卵之国灭了。”两人自如地在椅子上坐下，欣赏着自己的兰花玉指，开门见山道出此行目的。

    这两名女山主听到了他们之前的对话，看来到访的时间挺早。而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察觉。两人灵力看来远在自己和钟望之上。女萝心想。

    ?兽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女萝和钟望一侧。钟望这时掏出了一把祝馀草，边分给两位南山“女魔头”，边问，“为什么二位想要对抗卵之国，那里的国民可是做了什么惹怒你们的事？”

    令丘山主接过祝馀草，“这韭菜长得不错，”接着反问道，“你们是不知道卵之国那些凡人的兽心。”她用义愤填膺的口吻，向女萝和钟望讲述了一番卵之国人对羽民国人犯下的恶行。由于体质原因，卵之国人生来尤其畏寒，在两族相交伊始，一个羽民国长老得知了卵之国好友对寒冷的担忧，主动忍痛，割下自己身体内部长出来的白羽，赠予好友用以抵抗严寒。好友穿上白羽绒后发现果然暖和不少，将这个消息无意间告诉了家人，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卵之国都知晓了此事。渐渐地，羽民国便出现了独身在外的人突然失踪的事件，被亲友找到时，发现其身上的羽毛已被拔光，白羽是长在羽民国国人肉体内的，一旦连根拔起，痛楚堪比挖心，该人全身遍布血孔，双眼大睁，死前不知经受了多重痛苦。

    而卵之国穿上白羽绒织物的人却越来越多。

    事件结果显而易见，卵之国人强行拔除羽民国人的生身白羽，自己的生存有希望了，邻国的国人却被利用完弃尸。

    女萝听完后一阵沉默。她想到了自己平常修眉时自己拔眉毛，一根细细小小的眉毛连根拔起都痛得让人抖三抖，难以想象羽民国国人被强拔生身白羽时的感觉。钟望此时想到的是峚山的凡人山民有时候给猪拔毛的场景，一头头肥大的家猪嚎叫得那个撕心裂肺的画面……他也陷入了沉默。

    看来羽民国人也挺悲惨，参与此次战争是有这般原因。女萝此刻也不知道是应该同情卵之国人民多一些，还是羽民国人民多一些。

    令丘山主和洵山主也留下话，让女萝和钟望好好想想到底要加入哪一边阵营。

    两人起身要离开，?兽靠了过来，贴近钟望的大腿蹭了两下，眼睛盯着钟望手中的祝馀草。洵山山主是?兽主人，见到此幕她随即开口，“我这灵兽挺爱吃韭菜的，你也给它喂一把吧”。这真的不是韭菜……是珍贵的祝馀草啊！钟望内心无力，略带不舍地又掏出一小把祝馀草，伸手递向无嘴羊，“它都没长嘴，要怎么吃下食物。”洵山山主笑道，“不用嘴巴也能吃，?兽是用鼻子吸收食物精华的。”果见祝馀草一靠近无嘴羊脸边时，化作了一道青色气体，进入无嘴羊鼻子。待无嘴羊饱餐完后，两位南山山主施施然离去。

    刚刚在?兽进食祝馀草的一瞬，高糊滤镜短暂消失，女萝看清了令丘山山主的脸，被火烧焦布满疮痍的一张脸。不知这名女子经历了什么，面容毁成这般。怪不得将五官都用灵兽技能屏障遮了起来。她微微感慨。

    “唉，我们现在怎么规划？”钟望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灵食袋子，唉声叹气。

    “保持中立，静观其变。”女萝安慰地拍了拍钟望肩膀。

    她收拾了下出门，准备去找阿延和阿祖，不死国的人都以阿为姓氏。去两兄弟住的地方没找到人，问了一圈才得知兄弟两被不死国的长老叫走了。看来今日只能先回来，改日再和兄弟俩聊聊。

    第二日她再去寻，又不见人。第三日，第四日，连着几日都未见到阿延和阿祖，也未看见不死国的几位长老们。连续几日无功而返，女萝有些担忧，村民们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是长老们在教授阿延和阿祖好东西咧，放心，再过几日他们就回咯。”女萝半信半疑，这两兄弟有着少年人的天真和稚气，也算是在不死国为数不多能交流的当地人，只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这一头，女萝和钟望在不死国平静地过着和村民们友好相处的日子，另一边，令丘山山主、洵山山主，景山山主和马成山山主，分别带着各自一方的国人在加紧战前训练和战斗模拟，两边都斗志高昂，只等战令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