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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萝心里清楚,两国之间宿怨已深,恐怕没有那四位山主干涉,迟早也会兴起一轮战事。
如果自然之力没有让卵之国人生来就畏冷、卵生,没有使羽民国人身长御寒羽毛、以卵为食,对这两国民众来说想必生活能减轻不少重担,这地底的造化也弄人。话说回来,这个地底世界又是谁演造出来的?
女萝突然觉得眼前的场面充满血腥又毫无意义,已经没有了继续观战全场的必要,她和钟望打了下招呼,自己先返程回了不死国的屋子。
经过阿延阿祖兄弟俩的家门口时,正好遇到一名长似二人的中年妇女揣着一个篾篓从屋内出来,正是阿延阿祖的母亲。阿姨一改往日的面无波澜,脸上洋溢着笑容,眉目间是难以压抑的欣喜。她看见女萝走过,热情地招呼女萝进屋,“我家两娃刚刚回咯,已经和长老们学成啦!”女萝停步恭喜,正好,她准备问问兄弟俩另一个少年阿伟的后文。这位母亲将女萝往自家门里推了推,自己大步向外头走去,“你先和他们聊会儿,我这就去剥点新鲜甘木甘叶,回来给你们做甘木烙饼吃。”
进了屋,正厅,看见两兄弟正躺靠在长椅上。
“女萝姐姐!”“女萝姐姐你怎么来啦!”两人语气中带着惊喜。
“来看看你们,”女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两人,面容有几分憔悴,但是眼睛乌亮有神,整体状态还行,“听说你们被长老们叫走了,没出什么事吧?”
两人对视一眼,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阿祖带着得意的神色说道,“长老们把我们叫去,原来是为了教授我们神奇的本领。”“我们多练习几日,便能变得像长老们般厉害了!”阿延悄悄压低声音,“阿妈告诉我们,等我们练熟了夺人生气的本领,我们有可能长大成为以后的长老。”不死国的长老是族人最崇拜和敬重的角色,两个少年止不住的兴奋。
不死国的九位长老,最厉害的本领便是能使不遵守族规的族人剥离不死的体质,瞬息化永生为死亡。难道长老们竟然将此本领传授给了眼前这两个稚气未退的少年人。长老们的不死之身目前似乎还没有发现能被克制的天敌,应该是绝对永生的,既然九位长老没有离世危险,突然传授衣钵又是为何?
女萝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或许这只是地底国度的一种风俗,提早向下一代传授看家本领,方便孩子们多多练习提升而已。她不禁又为长老们的选择而担忧,看这两位天选之子憨憨的笑容和张口就轻易相信陌生人并且守不住秘密的性格,嗯……培养这两少年长成未来的不死国主掌生死大权的长老,有些任重道远。
她又继续问起了两人的阿伟哥哥,“之前你们讲到在一个洗树节的日子,你们阿伟哥哥跳进了瀑布,后面发生了什么?”
两人听到阿伟,脸上笑意减了几分,“阿伟哥哥跳进去后一天一夜都没回来,我们担心得不行,生怕他在里面出事。”“但是,我们也很害怕……大家不敢自己跳进去找他,只好回家告诉爸爸妈妈,然后大人们就叫来了长老们。”
九位长老得知消息后,震怒,几人第一时间去的地方却不是瀑布口,而是甘木林。
“我们当时也觉得奇怪,去甘木林干什么,大家着急的是找回阿伟哥哥,又不是开饭了,唔。”
“当时长老们就在林子里围着一棵甘木树,我也不记得到底做了什么,但是结束之后,大家再赶到瀑布那里,没多久就看到阿伟哥哥竟然真的出来了!”
阿伟出来时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还没回过神。没等小伙伴们上前询问,长老们就隔开人群,把阿伟带走了。之后一连几天阿延和阿祖都没见着阿伟,大家都在暗暗担心,长老们会不会因为阿伟哥哥违反了族规靠近瀑布,也把阿伟哥哥处死。毕竟以前族内这么做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被当场处死的。
这样惴惴不安约半个月后,两人在甘木林终于又见到了阿伟。看来长老们果然偏心,没有处死阿伟哥哥呢!只是这时的阿伟哥哥看上去头发蓬乱,形容萎顿,身高比以前拔高了几寸,看着更清瘦了。他们凑近上前,看到阿伟哥哥双眼通红。
“他看见我们后转过了脸。”
阿伟没有出声回应阿延和阿祖。两兄弟被变得突然冷酷的阿伟吓到了,又猜想着阿伟哥哥可能不是性格大变,没准是智力都受了瀑布里面的影响,不然怎么会连话都说不出来。想到此,两兄弟顿时悲从中来,开始嘤嘤啜泣,终于把阿伟哭烦了。“去别处哭。”看兄弟两不解的呆萌的眼神,阿伟忍着耐心道,“我没事。我要在这里安静想些事情。”
“我们当时听话地走了,”阿延看着女萝讲道,“但是我听见阿伟哥哥在我们走远时有说起‘阿广’两个字。”
女萝问到,阿广是谁。
“阿广长老,是养大阿伟哥哥的人。”
“只是阿广长老在阿伟哥哥进瀑布的前一年,就消失了。”